‧巴士

鄭丁賢‧巴士乘客 2012-07-17 09:03 這個世界上，有4種人：主動的壞人、主動的好人、被動的壞人、被動的好人。 檳城打鎗鋪的事件，一次讓我們看完這4種人。 主動的壞人，自然是攫奪匪；他攫奪害命，應該受到最嚴重的懲罰。 主動的好人，是見義勇為的救人者，包括馬潤渝和沙拉瓦納。 被動的壞人，是那些路過而袖手旁觀的人們，譬如路人甲、乙、丙、丁。 被動的好人，這可能包括多數人如你我等；大家都會譴責壞人，哀嘆社會的冷漠，但是，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，自己又會怎麼做？ 允許我講一個故事，這可能是真實事件，也可能是虛構，但是，在這裡並不重要；重要的是故事的隱意。 在中國貴州，一輛巴士在山區行駛；司機是一名清秀女子，乘客坐滿一車，男女老幼都有。 來到一站，3名流氓上車，看到女司機，產生歹念，要把她拉下巴士強姦。 女司機不從，拉扯之間，一名瘦小的男乘客站出來阻止說：“你們想幹甚麼，快停手。＂ 流氓聽了，粗口罵道：“xxx，多管閒事，讓你嚐嚐滋味。＂於是，3人毆打這名乘客，打得他頭破血流牙崩嘴裂，趴倒在地動彈不得。 這時，巴士其他乘客，一些是敢怒不敢言，一些則是假裝沒看到，繼續嗑瓜子，逗孩子，或是裝睡。 女司機被擄下車。 個把小時之後，她拖著身子哭著回來，3名流氓也上車。 女司機繼續開車之前，對著想救她的瘦小男子吆喝道；“你給我下車。＂ 男子不敢置信，問說：“我受傷了，而且當時只有我冒死救你，怎麼你要趕我下車？＂ 女司機不理，大聲道：“你下車，要不然我就不開車。＂ 這時，巴士其他乘客急了，嗑瓜子的停下嘴，假睡的人突然醒了，大家齊聲道：“叫你下車就下車，大家還有正事要辦，不要影響大夥兒，滾滾滾……＂ 最終，大家把他給扔出巴士外。 男子身體傷了，心裡更傷，一拐一拐的走了半天，才找到一家小旅店，悲從中來，哭了一夜。 第二天，他起身後到店裡吃早餐。 這時，聽到電視新聞報導：“昨天，一部巴士在山區裡墜崖，車上乘客和女司機，無一倖免，出事原因不詳。＂ 男子大驚，半晌，淚流滿面。 故事中，那些敢怒不敢言的，或是置身事外的，或許，他們並不壞，可能還是循規蹈矩的人。 但是，在善與惡，是與非的關鍵時刻，他們保持沉默；終於，他們為此付出代價。 打鎗鋪事件，乃至於很多的悲劇，不是因為多數人做了壞事，而是因為多數人都選擇被動，而讓悲劇發生。 當這個社會變得更加冷漠而功利時，所有人都會成為犧牲品，正如那輛巴士上的乘客一樣。（